我一直以為自己藏得很好。
在這個技術圈，沒有人敢承認自己在用 ChatGPT，這是禁忌，是恥辱，是比用 jQuery 還要不堪的污點。大家都在講 LLM 最佳微調方法、量化蒸餾技術、RAG 最佳實踐，而我只能靜靜點頭，深怕有人問我：「你是怎麼解決的？」
因為我的答案是：「我問了 ChatGPT。」
一開始我小心翼翼，每次用 ChatGPT 之前都先開個無痕視窗，確保不會留下瀏覽記錄。然後再把回答打亂排版、改寫，甚至故意加幾個拼寫錯誤，假裝是自己思考的結果。我還學會了在 VS Code 裡隨便打幾行程式碼，然後刪掉，好讓 GitHub 提交歷史看起來更有「思考過程」。
但事情還是敗露了。
某天，我們的技術團隊開會，主管突然拋出一個問題：「如果我們的向量資料庫超過 100 萬條，檢索效率會怎麼受影響？」
大家陷入沉思，有人開始在白板上畫圖，有人打開筆電查論文，而我——我的手已經習慣性地放在鍵盤上，輸入了：「如何解決向量資料庫檢索瓶頸？」
然後，災難降臨了。
我的耳機沒插好，全場突然響起 ChatGPT 那代表性的「叮」一聲。
瞬間，會議室靜止了。所有人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我，像是發現了一個異端，一個在 Linux 社群偷偷用 Windows 的叛徒。
「你……你在用 ChatGPT？！」
「不、不！這只是……我在看參考資料！」
「你連 stackoverflow 都不查？直接問 AI？」
「不是的！這只是輔助！我自己也有想過！」
「那你告訴我，Cosine Similarity 是怎麼計算的？」
「呃……」
「你剛剛問的問題，讓我們看看 ChatGPT 回了什麼。」
「……」
「天啊，他直接複製 ChatGPT 回答！」
此時，技術長緩緩站起來，語氣沉重：「我們不是不能接受 LLM，但我們不能接受不思考。」
我試圖解釋，但所有人已經開始討論該怎麼補救我的工作。他們決定重寫我的模組，刪除我過去三個月的提交記錄，甚至開始討論是不是要用更嚴格的 Code Review 來防止類似事件發生。
我崩潰了。
「不！等等！我可以證明我的價值！」
我顫抖著站起來，打開終端機，輸入：「$ man grep」
螢幕跳出了一長串說明，我拼命地掃視，試圖找出有用的知識。
「grep……呃……是用來搜尋文字的……然後可以搭配……」
「夠了。」技術長嘆了口氣，「這不是你自己的知識，你只是剛剛才查的。」
「不！大家都會查文件！為什麼我不行！？」
「是的，大家都查文件，但沒有人假裝自己不用 AI。」
整個技術團隊沉默地看著我，像是在看一個背叛了人類的異類。我知道，一切都結束了。
從此以後，我的 Slack 帳號暱稱被改成「chatgpt-user」，甚至有人特地寫了個 bot，每次我發言，系統就自動回：「這是真的嗎？還是 ChatGPT 告訴你的？」
技術圈，從不寬恕異端。
備註：ChatGPT 寫的虛構故事，我小幅度修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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